一、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裂隙
俄罗斯、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是东斯拉夫民族的三兄弟。斯拉夫的拉丁语写作sclavus,也是英语slave的词源,本义是奴隶的意思。
最早的斯拉夫人生活在东欧平原,经常被罗马人奴役,才有了这么一个屈辱的名称。11月天冷了,世界会变温暖吗?
后来斯拉夫人向西或向南迁徙,形成了西斯拉夫人和南斯拉夫人,而留在东欧平原的则称东斯拉夫人。
西元882年,来自北欧的瓦良格人侵入东欧平原,建立了第一个统一的东斯拉夫人的国家,定都基辅,后世称之为“基辅罗斯”。少数的瓦良格人贵族统治者,与广大的东斯拉夫人逐渐融合成一个共同体,成为俄罗斯人、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的共同起源,基辅罗斯也被这三个国家视为民族的荣耀。基辅被视为“圣地”。
苦于没有自己民族统一的宗教信仰,基辅罗斯统治者考察了当时流行的各大宗教。西元988年,基辅罗斯最终决定将东正教定为国教,结束了东斯拉夫人信仰多神教的历史。
西元13世纪,当蒙古人入侵的时候,基辅罗斯已经分裂成了几个国家,根本无力抵抗蒙古大军。蒙古人的入侵使得原本相对统一的东斯拉夫人,分裂成三部分。
- 东北罗斯地区各个公国向蒙古人的金帐汗国俯首称臣。四百年后,推翻金帐汗国,以莫斯科为中心,建立了统一的俄罗斯。
- 以波洛茨克公国为中心的西部罗斯地区投靠了波兰-立陶宛邦联,不少贵族改信天主教,得以免于蒙古人的铁蹄。这是白俄罗斯的前身。之所以叫“白俄罗斯”,是因为白代表纯洁,他们自认为保持了东斯拉夫人血统的纯洁。
- 而西南罗斯地区的加利西亚-沃里尼亚王国,则成为波兰、立陶宛、金帐汗国以及匈牙利王国争夺的战场。而且,这几百年间有一些其他各地不堪忍受蒙古人、莫斯科和波兰-立陶宛统治者压迫的斯拉夫人逃亡到西南罗斯地区定居,他们用“哥萨克”来自称,“哥萨克”是突厥语“自由人”的意思。从此一种富有特色的游牧生活方式“哥萨克”诞生,成为乌克兰人的传统。乌克兰的本义是“边陲之地”,从它成型的那一天起就是各种势力争夺的地方,天生带有悲剧色彩。
当蒙古人退出历史舞台,东斯拉夫三兄弟再次相遇时,互相之间显得有些陌生了,不那么亲了。今天的他们开始争夺东斯拉夫人的正统地位。俄罗斯体量最大自认为是正统。白俄罗斯自认为血统纯洁自认为正统,而其他两个或多或少混入了蒙古人的基因。乌克兰人自认为守住了祖庭基辅,也自称正统。而且几百年之后,他们在信仰方面也出现了分歧,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有些人改信了天主教等其他宗教。乌克兰的哥萨克生活方式也和俄罗斯互相不能接受。谁也不服谁,他们三兄弟觉得自己和另外两个已经不是同一个民族了。这是东斯拉夫人内部的分离因素的缘起。
俄罗斯的志向最高,认为自己有义务成为所有东斯拉夫人的庇护者,始终以恢复基辅罗斯大一统为己任。而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虽然也自认为是正统,却没有这样的志向。蒙古人之后,俄罗斯人与波兰-立陶宛发生多次战争,就为了收复往日的领土。
1654年,乌克兰代表团在莫斯科觐见了俄国沙皇。随后,双方签订了《鲍格丹·赫梅利尼茨基基本条约》,乌克兰在得到了高度的自治权力之后,与沙俄正式结盟。自此,乌克兰东部并入了正在崛起的沙俄。
18世纪末俄罗斯基本上已经收复基辅罗斯故土。东斯拉夫人之间的隔阂也慢慢修复。